他们赶回乾清宫时,只有御前太监李及站在门外,被辟邪一把抓住手臂问道:“万岁爷龙体安泰?”

“好着呢,圣驾正在慈宁宫。”

李及是个嘴快的人,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六哥儿定还不知道,叫太医的是訸淑仪,听说是一早起来就在万岁爷眼前昏死过去了,把万岁爷吓得不轻。”

辟邪松了口气,不及细想,便道:“万岁爷无恙就好。

我这便去慈宁宫候旨。”

李及咂舌道:“那可要小心了——今儿个两位主子都不痛快着呢。”

辟邪自然是万分不情愿去慈宁宫,只因不放心西王白东楼的那封密信,不得不悄悄走至慈宁门里,院子里已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寂静。

如意向他微微招了招手,才低声说了一句“里面似乎争起来了”

,便听见宫内“咚”

的一声,皇帝煞白着脸,竟自己推开门走了出来,下台阶时一个踉跄,让吉祥手快扶住。

“走!”

皇帝咬着牙道。

吉祥见势不妙,哪敢做出平日里半分的扬眉吐气,只低喝道:“万岁爷起驾了——”

辟邪讶然望着如意,见他只是苦笑,也不敢多言。

此处人人噤若寒蝉,眼睁睁看着皇帝撩起衣摆上了步辇。

“皇上且慢,皇上留步。”

洪司言从正殿里小跑着出来,抢住銮驾的轿杆,低声哀求道,“皇上,且去里面认个错吧,皇上如此走了,今后还能进这慈宁宫么?”

“你要朕认什么错?”

皇帝冷冷看着她。

洪司言急得跪在地上,苦苦道:“皇上误会了,奴婢在太后主子身边伺候了三十年,怎么不明白太后的心意?天下哪里有不护着自己儿子的母亲?哪里会有帮着别人对付自己儿子的母亲?”

皇帝怔了怔,锐气稍减,道:“洪姑姑言重了。”

洪司言正要讲到要害,却见众人目瞪口呆地一边看着,喝道:“你们还不退下。”

皇帝既已说了启驾,还有谁敢停步,听洪司言如此说,都面面相觑。

偏偏皇帝也是极要面子的人,不肯开口说留。

吉祥一边赔笑道:“是,洪姑姑有体己话儿要说,奴婢也请万岁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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