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襄放声大笑,最后长叹一声,“你既耿耿于怀,那个所在近在咫尺,为何不去相见?”
宋别伸出双手,道:“就凭我从前的金针素手如今竹枝一般?就凭我从前的热血淡极了、冷透了?这咫尺便是天涯,相见便是永别,竟添无穷烦恼,回头是岸啊。”
两人望着落日向城外沉去,都觉多年来意兴萧索,心气远比长天更空阔落寞。
此时离水万里桃红,辟邪驻足承天桥,回首指着双秋桥南岸,对明珠道:“瞧见双秋桥的红叶了么?去年春天还说要再来的,现在不过匆匆一瞥。
你在宫里照顾我两年,我却连这么一个愿望,也不能为你满足。”
夕阳中青衣浴血,芳唇染朱,明珠美得有些不吉祥。
“我却已经忘了,”
她眺望一江血色浓秋,笑道,“六爷真是个罗嗦的人。”
“是么?”
辟邪语气静谧,垂下了眼睛。
“前面是六爷么?”
白虎门边早候了一个簪花小厮,手执了大红的贴子,见辟邪已近宫门,紫南门侍卫上来要挡,便不敢再向前了。
辟邪认得他是栖霞院的人,走了几步,接过贴子道:“你妈妈可好?”
“好得很,说是六爷长远不来了,请六爷什么时候得闲来吃酒。”
那小厮是个伶牙俐齿的,一句话说得清脆响亮,周遭的侍卫都笑了起来。
“知道了。”
辟邪点头,摸出一角小银赏他,再看明珠已过了宫门,“我今晚就去。”
他匆匆进宫,对皇帝回明差事,告了假,赶在宫门下匙之前出了清和宫。
栖霞等候多时,仍请他至回眸楼上,斟了茶道:“原本不想惊动六爷,只是西边的谍报突然断了,姜放也问了两遍,竟没有回音。
他道六爷染恙,不敢惊动。
我只觉得其中有点蹊跷,还是回明六爷的好。”
“的确有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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