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慷慨地给他提供的一切物质条件,住所、衣物、零花钱……除非是等价金钱,否则他无论做多少事都难以偿还清。

所以他很清楚,她是一边洞悉一切,一边纵容他的行为。

“我之所以没说,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在意。”

可即使他知道她不在意,也还是会想方设法吊着她的胃口,想尽一切办法留住这个让她依赖自己的可能性。

厉宁筝静静打量着裴鹰,不禁蹙起眉。

诚实是挺诚实的,在她面前说出的话倒是毫不遮掩。

可她总觉得怪不舒服的。

他和自己认识的那些纨绔的二代少爷们都太不一样,就连和他那位姓申的同学走在一起,都不是很合群。

不知道是不是相识的时机不对,在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她看不见任何狂妄和骄纵,看不见意气风发,平静无波,稳妥地藏起所有情绪,只能感受到一种隐忍和沉潜。

只有看向自己时,那双眼才多了几分色彩。

就好像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是一种跌入深渊后攀上厉家这根枝蔓,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手的执拗。

厉宁筝抬手捏了捏眼角,无声叹气。

虽然亲哥说的不错,但她还是不忍心看他走歧途。

赌就赌,输了她认。

她没有再和裴鹰说什么,抬眼见隋岚拿着房卡过来,从三张房卡里抽走一张走向前台,边走边说:“退一间,你和裴鹰去住一间。”

隋岚:“……?”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裴鹰愣在原地,看着她清爽潇洒的背影,眼眸沉了沉。

是他做错什么让她生气了?

酒店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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