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唐奎兰命人烧红一个炭盆,丢进一根铁棒。
火星缭绕,往事如潮水般袭来,她道:“当年赵越之战,毒尸伤我军民三万余,但凡脖颈没被咬伤的,皆能以火灼去毒素,以防万一,百试百灵。”
萧权川面无表情:“嗯。”
“但那只是针对百里穆炼化的毒尸,这一回,不知道是否还是他在背后兴风作浪?”
萧权川道:“第一个毒尸出现在堕马坡附近,不论是外表、能力还是传染的方式,都与三年前那批毒尸军队一模一样,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
“嗯,不过说也奇怪,你这伤口几乎有半个时辰了,若换做当年,伤口应该会扩散至手腕,可如今看来,丝毫没有这个现象。”
唐奎兰深思不语。
萧权川大胆猜测道:“除非,那幕后之主百里穆,身体不如从前,炼毒过程中差了点火候,或心神不宁出了些差错。”
“希望如此吧。”
未几,唐奎兰用镊子取出烧得赤红的铁棒,对准那手背上细长的抓痕,心疼道:“阿川,忍着点。”
铁棒碰到血肉模糊的伤口瞬间,发出滋滋的声音,手背肌肉因疼痛迅速收缩,刺鼻的焦味弥漫开来,萧权川咬紧嘴唇,将所有的哀嚎吞咽入喉。
唐奎兰的心纠成一团,仿佛痛在己身。
很快,那发黑的伤口被烫得发白,唐奎兰颤颤巍巍放下镊子,给他敷些清清凉凉的烫伤膏,再以纱布绕着掌心缠绕。
“好了,”
唐奎兰擦擦额角的汗珠,“若妄南问起,你该如何?”
这厢姜妄南沐浴好,又喝了唐奎兰准备的安胎药,早早上床歇息了。
萧权川给他掖被子,姜妄南一眼便瞧见他手上的纱布,忙起身问道:“夫君怎么受伤了?”
“还好,方才倒安胎药之时,不小心碰到药炉,烫着了,南南不必忧心。”
“夫君怎么这样?那些活儿就交给专门的人干就好啦,你看你,何必亲历亲为?”
姜妄南轻轻捧起他的手,鼓起腮帮子,小口小口吹气。
“南南喝的药,为夫自然要体贴到位,要知道,南南是后宫之中第一位怀有龙种之人,既是喜讯,也是危险。”
“夫君是说……有人会害我?”
“为夫在,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南南别怕。”
“嗯嗯。”
“乖,睡吧。”
萧权川吻了吻他,温声道。
唐奎兰不可置信睁大眼睛:“这就蒙混过去了?”
聪明一点的人都知晓,纵然被药炉烫伤,怎么至于拿这么厚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萧权川挑眉道:“小姨觉得,他想得了这么多?”
“额……好吧,这样,也挺好的。”
唐奎兰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孙年海掂着小步走来:“陛下,任相求见,已在书房等候。”
“嗯。”
“别人朕不放心,你在此守着良嫔,朕担心他睡不安稳,有事即刻来报。”
“是,陛下。”
任潜这次前来,是汇报花灯街毒尸之事。
当时幸亏发现得早,才能腾出比较多时间写信禀报和调遣军队,虽然死伤了十几个人,但已经最大限度减少伤亡,不然,整条街上千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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