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川臂膀悬空,沉沉看着他片刻,转眼对秋若道:“照顾好你家主子。”
“是,陛下。”
路途中,秋若见姜妄南魂不守舍似的,担忧问道:“娘娘可有心事?”
“你说,元嫔之死,会不会有蹊跷?”
他心跳至今还在砰砰然。
秋若纳闷:“娘娘向来不谙世事,怎得思虑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不安。”
“元家在朝廷结党盘根多年,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获利颇多,世事皆有因果,下场注定不会太好。”
“意思是,这事与陛下有关?”
“嘘,陛下耳目通天,后宫不得妄言,娘娘过好当下的日子,便好了。”
“好吧。”
未走两步,姜妄南忽然驻足:“我方才大庭广众之下拒绝陛下,他心里会不会记仇啊?”
自己真是big胆,连皇帝的话都敢不听了。
“娘娘荣承恩泽,陛下不会怪罪娘娘的。”
秋若笑道。
话是这么说,但谁又知道这份雷霆雨露能持续多久呢?
伴君如伴虎,元冰和高疏曼的悲惨结局已经是前车之鉴,万一哪天萧权川一个不高兴,就下令砍了他脑袋呢?
“不行不行,还是回去吧,我害怕。”
他急切道。
秋若道:“陛下应是在养心殿处理政务,娘娘要现在去吗?”
“去去去,没事,我就意思意思。”
应付领导嘛,走个过场,他还是在行滴。
养心殿里,日光微斜。
萧权川端坐书桌前,眉宇蹙起,低头翻看一本来自岷州知府唐期的奏折。
大概的意思是,愈来愈多越国余孽聚集于岷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惶惶不安,出街买菜都害怕被人突然从后背捅刀子。
唐期试图武力压制,抓了不少人,但不知为何,那些暴民狡兔三窟,哪哪都有窝,有组织有计划,愣是抓不完。
“混账。”
屋内气温低到低点,萧权川唇角下压:“暴民有多少?”
任潜站于对面,神色难得严肃:“不小于五百人,那些暴民甚至料到陛下近来会前往避暑山庄,早已蠢蠢欲动,在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还请陛下缓一缓行程。”
“可笑。”
萧权川丢开那本奏折,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他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眉头不带皱地一口闷下,神色惬意:“我连越国都踏平得干干净净,还怕剩下的几个乌合之众?”
“陛下,这可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敌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陛下乃万龙之躯,身负黎民之命,怎可如此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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