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叮嘱着她:“嫡庶这样的话往后再不可轻易说出来,不然仔细我捶你。”
只是冯氏虽然是殷殷的叮嘱着,徐妙华却依然是不服气的,口中难免的就在那咕哝着:“还不是爹爹不争气。
说起来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了,还只是个六品。
一个做叔父的,官职倒比自己的侄子还低些,说了出去人家有个不笑话的?倒还要我巴巴儿的去讨好人家,我可拉不下那脸子。”
冯氏听了,心里就跟蹿上了一把火似的,由不得的就又骂着:“说起来你也是快要及笄的人了,竟是一些事儿都不懂的。
喜怒不行于色这六个字你不知道的?便是简家那小姑娘,说起来倒是比你小着一岁多,可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她再是个话不多的人,也不轻易多说话。
人和她说话了,她只低头微笑,便是说了话出来,那也是轻言细语,再是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又平日里八面玲珑,来了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可这满徐家有谁说过她半个字的不好?你竟是不能学到她一星半点的本事?那少说话学不学得来?”
徐妙华被冯氏连番骂得急了,便也梗了脖子,扬着脸儿说着:“再是八面玲珑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死了老子的商贾之女罢了,到了咱们家,不讨好人能怎么样?我是再瞧不上她那做派的,让我学她?我是个官宦之女,倒没事巴巴儿的去跟一个商贾之女学?没的倒掉了我的身份。”
冯氏只被她这几句话给气的眼睁睁的,于是随手拿了一旁青花折枝花果纹六方花瓶里的一支象牙管的鸡毛掸子,便赶着上前要打。
而徐妙华见状不对,早就是一步跳下了木炕,向着门那里就冲了出去。
桃枝这时正掀了帘子进来,不提防却被徐妙华这一冲给冲的往后直接跌倒了下去,口中就哎哟的叫唤了一声。
而徐妙华这时早就是跨过她,扬长而去了。
冯氏只气得跟着撵了出来,手中拿着鸡毛掸子站在石台基上,对着徐妙华的背影就骂着:“都是我平日里惯得你,倒是惯得你都敢这样和我当面顶撞的了。
好不好,下次直接敲断你一条腿,看你还敢这般的顶撞我。”
徐妙华自然知道她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压根就不理会,只是带着青梅自去了。
而这边冯氏气愤愤的进了屋子,瞧着螺钿炕桌上的那几枝桃花,想了想,到底还是吩咐着桃枝拿了一对青花长颈联珠瓶来,灌了水,将几枝桃花都插了进去,让小丫鬟捧了联珠瓶送到了老太太那里去,只说是大姑娘见桃花开得好,特地的折了几枝下来,亲手插在了花瓶中,让送来给老太太赏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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