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仿若黏稠的墨汁,在古墓大殿余烬未消的空间里肆意弥漫,众人刚从连环机关的狂潮中抢得一丝喘息之机,疲惫如附骨之疽,狠狠咬噬着每一寸筋骨。
衣衫褴褛的他们,模样狼狈不堪,或倚靠着残损的人偶,大口喘着粗气,人偶那冰冷且坑洼的身躯,此刻竟成了难得的“靠背”
;或半蹲在坑洼的石板上,双手撑着膝盖,汗珠顺着脸颊、下巴,滴滴答答砸落在地,溅起细微尘埃。
可宝珠那冷冽光晕依旧倔强闪烁,恰似暗夜鬼火,牵引着他们迈向更深幽的未知,似在嘲讽又似在催促,不放过任何一丝探秘的执念,仿若一位冷漠又无情的监工,冷眼瞧着他们在这死亡之地挣扎。
“哎呀妈呀,这破地儿,真跟那地府十八层似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潘豪一屁股墩在倒地人偶的断臂上,那“噗通”
一声,在寂静大殿里格外突兀,人偶断臂被压得“嘎吱”
一响,他也毫不在意。
短棍在掌心敲得“哒哒”
响,咧开嘴强撑着精神打趣,只是那笑容里,多少带着几分苦中作乐的无奈与酸涩。
“咱这一路,跟踩着鞭炮走路似的,噼里啪啦,机关一个接着一个,我这小心脏啊,都快被折腾成破鼓皮啦!
不过,”
他话锋一转,猛地攥紧短棍,原本嬉笑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仿若换了个人,“就这些小把戏,想把咱撂倒,还早八辈子呢!”
那双眼珠子像两颗警惕的夜枭之目,滴溜溜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做好了应对下一波危机的准备。
看似玩闹敲着短棍的手,此刻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每一下敲击,更像是给自己和伙伴们擂响的战鼓,提醒着危险随时可能再度降临。
林婉发丝被热浪撩起,几缕贴在脸颊,恰似墨色丝带,更衬得她面容冷峻、英气逼人。
她轻啐一口,掸去肩头被火焰燎焦的碎布,那动作带着几分厌烦与不甘,似是对这接连不断的机关极为恼怒。
目光锐利如鹰,穿梭在火舌间隙,紧盯火焰走势,那专注模样,仿若世间唯有这诡异火焰与她对峙,周遭一切嘈杂、危险都被隔绝在外。
突然,她秀眉一蹙,眼角微微上扬,似是发现关键,高声喊道:“童睿渊,快瞧瞧,这火的路径是不是和之前机关线索有关联?”
声音清脆,在火焰呼啸声中穿透力十足,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童睿渊此时正猫着腰,双手紧紧护住怀中本子,那本子仿若他的命根子,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此前在古墓历经险关的点滴线索,关乎机关奥秘、数理卦象、图案纹理,每一页纸都皱巴巴、脏兮兮,满是汗水浸渍、灰尘沾染的痕迹,可那上头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工整,是他们在这死亡迷宫寻得的求生“密码本”
。
听到呼喊,他忙翻开本子,手指飞速划过记录内容,纸张被摩挲得沙沙作响,额上汗珠滚落,溅在纸页上,洇出一朵朵“墨花”
,可他浑然不觉,口中念念有词:“像是依循八卦方位中的巽卦走向,主风助火势,在这封闭大殿,风虽无形,却借火势肆虐,应是想困死我们,得找相克之物破局!”
他语速飞快,字句间满是笃定,知识在舌尖翻滚,化作利刃,试图划破这致命困局,那专注神情,仿若周遭世界已全然消失,只剩下眼前本子与脑海里的机关破解思路。
叶澜心领神会,那思维仿若与童睿渊同频共振的电波,瞬间领会意图。
他身姿矫健,仿若黑色闪电,环顾四周,目光如炬,穿透层层热浪与光影交错,瞥见祭台边缘一处刻着玄武浮雕。
玄武,在古老玄学中属水,恰能克火,宛如冥冥中预留的生机破绽。
他脚尖轻点地面,石板竟被踏出浅浅凹痕,整个人纵身一跃,如展翅大鹏,长刀裹挟着千钧之力,猛劈向浮雕旁一处暗格。
“咔咔”
几声,恰似坚冰破碎,暗格应声破碎,一股清泉仿若被唤醒的灵泉,汩汩流出,带着润泽生机,朝着火焰奔涌而去。
水火相遇,“滋滋”
作响,似是冰火两极在激烈鏖战,幽蓝火焰遇水,势头渐弱,宛如被驯服的野兽,不甘地缓缓熄灭,只留下满殿焦黑与刺鼻浓烟,仿若恶魔败退的残迹。
“嘿,叶澜,漂亮啊!
这手活儿,真绝了!”
潘豪见火灭了,扯着嗓子喊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那是劫后余生的欣喜与对伙伴身手的赞叹,短棍在空中挥了个圈,似是在庆祝这场小胜利。
可喘息不过片刻,地面再度震颤,仿若沉睡巨兽翻身,一道道尖刺从石板缝隙中破皮而出,长短不一、犬牙交错,如狰狞獠牙,又似破土恶笋。
林婉轻盈跳起,身姿恰似飞燕掠水,匕首寒光闪烁,每一次挥落,都精准斩断近身尖刺,“咔嚓”
声不绝于耳,恰似玉珠落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