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视线随她转入高高摞入天花板的高阔药材柜台,停了停,以英文问候:“最近还好吗?”

她回头笑道,“刚测试过了,过了中国新年就去中学上课。”

视线寻到高处的山楂,一脚踩上脚凳,又问道:“最近胃口不好吗?”

“是我的妹妹黛西。

自从在圣玛利亚号上晕船开始,抵达旧金山到今天,都不怎么吃得下东西。”

安德烈解释道,又问,“你也十分懂这个?”

淮真取了山楂与神曲进小铜秤,各量了九克。

背对他说,“华人多少都懂一点点。”

惠老头以中式英文讲解:“每日餐前喝一碗,一周后不见好,再带她过来。”

回头见淮真小心翼翼将七份药材依序称入桑皮纸,视线从淮真处落到安德烈身上,又问道:“你是她男友?”

安德烈笑着说,“不是。”

惠老头哦了一声,“那就没有亲情价了。

一共两美金,仍原价支付。”

安德烈正从钱夹取美金,淮真立刻用说道,“惠医生,他的请算在我账上,我替他支付。”

“无情无份的,怎么就算你账上了?一个月统共就在我这里领二十五块,来十个这样的,一月白忙活了。”

惠老头哼一声,“两块钱。”

淮真忙从药柜后头走出来制止安德烈付钱,又从钱夹的零钱里头数出两块钱来,对安德烈说,“算是我感谢你的。”

安德烈也不拒绝,由着她将钱付了。

惠老头将一堆美分攘进抽屉里,叹了口气,“谁跟钱过不去呢?”

安德烈接过药包,问,“你在这里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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