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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面无表情道:“那自然有些不一样,若他身上罪责多了,在上头那里显眼起来,树大招风,难保那些当官的不会为了政绩,兴财动众地来剿杀他们,若能血祭他们的升官路,费些心力并不算什么。”

金凤儿悄悄觑着沈琅眼里的冷意:“可是哥儿,你和大爷不是……”

“不是什么?”

沈琅冷淡道,“不过是竿木随身,逢场作戏。

他若死了,我一定拍手称快。”

第27章

仇二近来常在沈琅住所附近出没。

薛鸷不在,寨子里或有绑票勒索、洗劫商铺的大桩“生意”

,也没人能做得了主,仇二虽然行事莽撞,可却一向极听从薛鸷的话,大哥临行前交代他守寨,他便只管守好寨子,这些“生意”

就算送上门来,他也一律不接。

不过也正是因此,仇二最近很是清闲了下来,在他看来,天武寨上下都是自己人,唯独那个叫沈琅的和他那个小厮不是。

仇二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反正他有事没事就会专门跑到这边来盯梢。

沈琅极少出门,成天就猫在他那个破屋子里,连窗户都只开条细缝,偶尔天放晴,仇二才会看见那个叫金凤儿的推他出来转转。

会到这儿来找他的人,除了那个姓邵的女人,就是李云蔚,仇二为此还对李云蔚也颇有怨言。

这个男人,除了样貌之外,仇二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他大哥那样的,又瘫又病,还总苍白着一张怏怏的脸,看着就是随时都可能咽气的短命样,仇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病秧子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病死。

这一日,因为看见李云蔚叫人抬了架古琴过来,仇二便在树荫底下多看了几眼。

等的困了,仇二干脆便在树底下打起了盹。

再一睁眼,便看见那金凤儿又推着沈琅出来了,那“兔子”

散着发,长而柔顺的乌发湿漉漉地披散在他背后垫着的大方丝巾上,想是才洗了头出来晒头发的。

他人在高处,又处在沈琅位置的侧后方,不是仔细看,那两人轻易看不见他的存在。

仇二一眼不错地盯着两人那边,阳光下沈琅的皮肤几乎白成了半透明的颜色,动作起来,便成了会流动的白瓷。

仇二看得牙龈发痒,大约是因为偏见,他把沈琅的一切举动都扭曲出了“引诱”

的含义,他大哥不在,这个男人方才一定也尝试过勾引李云蔚,浪|荡的贱|人!

他盯着看了有一会儿,只见那金凤儿从屋子里抱出来一只灰棕色的肉兔子,身形很是肥壮,看起来已经到了该宰了下锅的大小了。

金凤儿把兔子放在沈琅腿上,不知俯身和他说了什么话,紧接着沈琅点一点头,金凤儿便回屋提着个漆红食盒走了。

仇二嘴里咬了根野草,远远看见沈琅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着那兔子的后背,他看不惯,因为看不惯沈琅这个人,所以连带着连他的一举一动都看不惯。

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啐骂道:“呵,一窝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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