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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鸷把那方手巾打湿了给他擦脸,他擦得很粗糙,把打湿的汗巾子往沈琅脸上一盖,胡乱揉了把,就算擦好了。
给沈琅擦完,他才弯腰去洗自己的脸,他懒得再去找自己的手巾,干脆就顺手拿沈琅的擦了脸。
沈琅看见了,皱着眉道:“你凭什么用我的?”
“不能用?”
沈琅不乐意和别人共用东西,闻言冷声道:“行,那帕子我不要了,你拿出去丢了。”
薛鸷感觉莫名其妙:“这盆我也用了,你怎么不说?”
“盆也不要了,一起丢了。”
沈琅语气冷冰冰的,带着刺,扎的薛鸷心里也火起来:“你现在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给你的,这么小气像话么?”
沈琅不说话,眼神更冷了。
薛鸷挺重地把那手帕甩进铜盆里,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抓住他的后颈:“嫌大爷脏呢,我到底哪儿脏了?”
沈琅冷笑,应的却是他前一句话:“你以为我很稀罕用这些破烂么,你放我下山,我也不用你的。”
薛鸷原来只是语气凶,脸上还带着几分半开玩笑的玩味,可听见他这句话,他的脸色陡然地就冷了下来:“下什么山?你现在是我的人!”
沈琅还是冷笑。
薛鸷很讨厌他这样,有种高高在上的傲,好像他薛鸷压根不配和他站在一起说话,他伸手掰过沈琅的下巴,故意没有收住手劲:“少他娘这样笑,我是疼你,可我并不是没脾气!”
说完他一松手,把沈琅的脸甩开了。
薛鸷把脸背过去,背对着他站了会儿,两个人都各自沉着张脸不说话。
没多会,薛鸷先是听见榻上的人接连咳嗽了几声,忍不住回过头,却见这人趴在床沿,把刚才喝下去的药吐了大半。
吐的时候脸是红的,吐完了那张脸却又变得更加苍白。
薛鸷也没心思和他吵了,连忙把人扶起来替他拍背顺气,又拧干帕子给他擦嘴,沈琅别过脸不让他碰。
那帕子被他用过,这小病瘫子就铁了心不肯要了,薛鸷又气又无奈:“犟死你得了,气性还这么大……”
好在刚刚薛鸷在箱奁里还看见了一块半旧不新的帕子,他去拿来递给沈琅,然后出去找扫帚抹布,把床边那块地打扫干净。
忙进忙出地来回跑了几趟,薛鸷心里也没脾气了。
替他解开外袍掖被子的时候,薛鸷才发现这人的亵衣已经被汗浸得透湿了,于是只好又折去烧水,帮他擦身更衣。
沈琅不知是和他赌气还是什么,全程都很不配合,因为怕他着凉,薛鸷特意把炭盆挪近了,好容易给他擦完上半身,薛鸷像是和人打了一架似的,后背上也起了一层汗。
他懒得擦,干脆脱光了到外面,就着沈琅用剩下的温水倒在身上冲洗了一番,让外头的夜风冷一冷,也好下下火气。
因为母亲是南边人,薛鸷冬天睡前有烫脚的习惯,反正今夜也已经忙够了,他干脆又打了一桶热水,搬到榻边,把沈琅从床上抱坐起来:“你也烫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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