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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不绝,细听来,竟然还有“嗤嗤”

声音,连绵不断,彷佛正有人在交手似的。

源头正是那林木后的小庙。

时宴暮微一犹豫,终于还是转了方向。

他运起轻功,翕忽间便跃进了那庙里去,见得两道身影,一者深褐,一者浅灰,正在交手。

此刻切磋已经要结束,那灰衣的僧人败落,已经是运气收势。

时宴暮虽是粗粗的一瞥,但心中已经生出些惊讶,这山野老林中交手的僧人,虽然名声不曾听闻,可那法度气势,却半点不是假的。

他这一番动静,果然已被察觉。

那灰衣僧人侧身,合十道:“施主见笑了。”

时宴暮原本还要上前一步的,见得那灰衣僧人眼瞳,脚步却瞬时顿住。

蛮子?!

灰衣僧瞳色有异于大雍,应是番邦外来的人。

……竟然是胡僧!

时宴暮从来都无意与胡人相交,方才刚刚起的那点子念头,顿时也散去。

纵使这两人|功夫确然不错,又值得他如何?

当下时宴暮一调转步子,就要出去。

那胡僧见得他突兀来又突兀去,并不阻拦,被人给忽略了,也面色如常,只到了一边。

小庙不大,四处无人,交谈的声音,也分外明显,越过院墙,穿过古木,传了出去。

只听一人说:“我见方才那施主年纪虽不大,但也是有些本事的,怎么身上却笼着些郁气?”

时宴暮脚步一顿,蓦地转头,看向身后院墙。

砖石并不隔绝响动,甚至还能听到鞋履碾过草茎,落下了细微声响。

那两位僧人脚步渐渐远去,口中也并未曾停。

先前那人问过后,又有一道低哑嗓音接上:“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不必去多管旁人的闲事……”

“师兄说得是,我只是见他龙困浅滩,有些惋惜罢了。”

“……”

时宴暮面色变换,阴晴不定,彷佛心中交锋拉扯。

那两名胡僧边说边走,已经是要穿过廊檐。

这时候却听到一阵风声来袭,灰衣胡僧眉一扬,微微诧异,侧过头去。

只见得方才不请自来的那年轻人,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

那年轻人说:“两位大师既然心有所感,何不亲自弥补了这惋惜?”

灰衣胡僧一惊:“你……这位施主,偷听人说话的事情,可做不得。”

时宴暮顿时笑道:“哪里是我偷听?是两位说话的声音太大了,隔得老远都能够听见。”

这话实在强词夺理,但时宴暮也是不管,无论如何,他听见了,也回来了。

目光扫过,心中有了番忖度,时宴暮于是拱手:“还请两位助我。”

灰衣胡僧皱着眉,将他上下打量。

这时,先前那一意制止的胡僧终于开口:“帮不得,请回罢。”

这胡僧褐色衣裳,面目深刻,看着倒是要比那灰衣的更冷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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