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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好……
他仍然直勾勾地盯着深邃的穹阙,甚至忘记了眨眼,冷风刮过了他的眼睫,激起一阵阵痛苦的战栗。
周负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将手放在了秦琢的身边。
秦琢抓了两下,准确地握住了周负的手掌。
他的五指越收越紧,似乎要从周负身上汲取那一丝聊胜于无的力量。
周负不但任他牢牢攥着,还反握了回来,他的骨架虽然比秦琢大一点,但还不足以完全包裹住秦琢的手。
他悄悄看了看秦琢的表情,见秦琢没有特别的反应,便大着胆子伸出另一只手,将秦琢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拢在了掌心里。
秦琢回顾神来,瞥了周负一眼,没动,也没说话。
周负心里不禁发虚,吊着一桶水般七上八下,他毫无底气地想。
阿琢本来就心情不好,他这样做,会不会太冒犯了……
于是他便讪讪笑了一下,想缩回手的时候,却发现秦琢握得更紧了,他茫然地抬头看向秦琢,又见秦琢竟把两只手都递了过来。
“阿琢……”
周负懵懂地望着他。
秦琢垂下双眼,笑了起来,显得格外温柔:“我也在。”
他能感觉到周负的瑟缩,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同旁人亲密接触,但他知道周负是希望能握住他的手的。
秦琢需要周负,恰好周负也需要他。
周负的脑筋还没有转过弯来,身体已经本能地将秦琢的双手妥帖地包裹在了手中,指与指相交,掌与掌相抵。
柔软的,滚烫的。
秦家少主秦思源曾多次调侃道,秦琢乃是蓬莱秦家最名贵的昆仑白壁。
此言不虚,这既盛赞了秦琢容貌出色,又暗喻着他肤如白玉,因为长年执笔,指关节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茧,掌心干燥温暖。
周负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旋即被冰冻住一般僵在了原地。
不,不能占阿琢的便宜。
他在心里义正词严道。
所以,他只是老老实实地拉着秦琢的手,连多一寸肌肤接触都不肯,仿佛再抓紧一点,秦琢就会丢下他扬长而去一样。
众帝之台好似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无论何时举目远眺,都只有一片干净的白茫茫。
风很大,天很低。
天地浩大,好似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着。
秦琢的一袭黑衣被风吹紧了,缠在身躯上,陷进皮肉里,整个人愈发清瘦——倒不是因为秦家亏待他,只是这冰天雪地中,仅穿一身单衣,看着就让人觉得寒意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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