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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年,或许还不止!”

秦琢对他竖起四根手指,气息有些不稳,险些失了刻进骨子里的教养。

周负双手合拢放在身前,一副俯首帖耳的乖巧姿态。

但秦琢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

“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秦琢狐疑道,这分明是秦汉时期流行的制式。

“唔,这个啊。”

周负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是我仿照上一个来这里的人幻化的。”

那也已经是近两千年前的事了。

时光漫长,周负一直孤独地坐在这里,坚守着他的责任。

昆仑荒凉,帝台肃穆,他偶尔能窥见外界的风景,可惜都与他无关。

秦琢说不出话。

随着秦琢低下头去,周负略微抬起了下巴尖,目光顺着垂落在他胸前柔顺的发丝,爬上他的脸庞。

周负心虚地攥紧膝上的布料,目光却炽热得宛若高悬于万里长空的金乌。

他不敢直视秦琢,他怕自己的眼睛会泄露心里那点隐秘的、不可告人的绮念。

秦琢的眉毛让他想起草长莺飞的二月天里那枝头细嫩的柳叶,黑发让他看到数九寒天鸦群越过高轩时投下的暗影,而低垂翕动的长睫又让一对振翅欲飞的蝴蝶翩然闯入了他的脑海。

鼻梁是沉沦在云雾中的险峰,嘴唇是绽放在冰霜里的红梅,周负觉得他要用世间万物作比喻,才有可能描绘出眼前人的万分之一。

周负不在乎自己的比喻是否俗气,他只想把见过的一切美好都在秦琢身上一一对应,然后心满意足地得到一个“都不如他”

的结论。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你可以走了。”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艰涩。

面对周负突如其来的冷淡,秦琢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随后毫不留恋地起身,走下了众帝之台。

随着最后一步的迈出,秦琢的身形消散在薄雾之中。

周负目送他离去,又狠狠地合上双眼,面色混杂着喜悦与痛苦。

他对自己说:

“不可以的。”

“周负,你不可以。”

众帝之台重归死寂。

秦琢的意识在虚无中跋涉许久,一股坠落的晕眩感袭来,再回神已是身处灵舟内。

摸摸额头,满脸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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