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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是这群蛮族把下人如此不当人,他们就算混进去,也不会有人发现送酒的面孔变了。

坏事是他俩都没有装哑巴的经验,万一装到一半露馅了怎么办。

领队的果然没功夫多看他们一眼,队伍继续向前,担着酒慢慢走,一直行到王帐跟前。

看守的士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放他们进去了。

这不由得让裴玄铭分外诧异,西北驻军其中一条军规就是,军中不得饮酒,除操练巡逻外不得随意进出,他寻思这些年他真是被李彧看的太紧,没办法轻易动兵收拾这帮北蛮。

居然让他们如此放松,毫无警惕的在营中喝酒作乐。

裴玄铭心里十分的不平衡,正想着,身后传来草帽用气声喊他的声音:“你低一点……裴玄铭……”

裴玄铭:“?”

他心道这人是不要命了吗,胆敢在这种地方喊他大名。

“你太高了,引人注目……”

裴玄铭深吸一口气,回头咬牙切齿的冲他做了一个闭上嘴的手势,然后忍气吞声的将膝盖弯了一点走路。

草帽说的没错,在这群送酒百姓中,他确实高的有点鹤立鸡群。

酒水被大部队七扭八拐的送到了一处僻静的背风角落里,裴玄铭和草帽始终低着头,两人共抬一担酒水,裴玄铭走到一半,却忽的绕了个弯,带着草帽闪身躲进了无人的拐角处。

此时四下无人,且他们身处王帐的大后方,周围没什么操练的士兵,裴玄铭动作太快了,步履又轻,一时竟无人发现他们掉队了。

草帽随他蹲在拐角处,惊恐道:“你干什么!

还好我反应快。”

裴玄铭伸指示意他安静,让他往原先送酒的那大部队去的地方看。

几个北狄士兵早已等在那里了,手持长刀,一脸不耐,众人将酒水坛子放下的刹那,为首的北狄士兵便开口道:“劳烦诸位了。”

“狼主有令,为防止军营密报泄露,任何无关者,不得活着离开王帐,有劳诸位先行一步了。”

说着他们举刀嗖嗖几下,可怜的送酒人们便连声音都没发出一声,就接二连三的倒在了血泊里,他们本来就被割了舌头,张口也是难言,本以为被割去舌头就能保住性命,没想到还是做了刀下冤魂。

草帽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去看裴玄铭的神色,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和自己一样的怜悯惊惧之意。

然而裴玄铭的侧脸冷硬似铁,他只静静的注视着那角落里的血光,半晌移开视线,淡淡道:“走,去找他们的粮草。”

他见草帽仍然沉浸在方才北狄人的残忍行径中,便低声提醒道:“你我若是被发现了,下场比他们惨的多。”

草帽一个激灵,将惊惧全数压回去,随他挑起盛酒的扁担,往拐角的更深处躲藏了一些。

“为何先找粮草,不是先救人么?”

“烧了粮草,军中大乱,才有机会救人。”

裴玄铭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子递给他:“先打磨着,找到粮仓直接点燃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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