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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烨微微苦笑起来,选这两个人给他当看守,李景辞着实是没打算让他好过。

他扶着床头,慢慢直起身子,心口处仍然痛的厉害,但已经不足以致命了。

两个小厮听见动静,不约而同停下了吵嚷,一齐朝他这边看来。

狱卒冷哼一声,显然没有过去照看他的打算,转身就出门去了,另一个小厮忙不迭上前两步,将将扶住他的手臂,低声道:“贵人可有好些了?”

谢烨笑道:“贵人谈不上,我姓谢,年长你几岁,就喊我谢兄罢。”

小厮忙到:“那怎么行!”

谢烨伸手落在小厮因常年做粗活而肌肉有力的手臂上,他指尖冰凉,模样又虚弱到了极点,小厮一时不敢后退,生怕自己一放手,眼前这玻璃脆玉似的美人就稀里哗啦碎了。

“小兄弟,你贵姓?”

小厮赧然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明字。”

谢烨温和的拍拍他:“这些天多谢你了,赵兄弟,外边那位,以后还要劳烦你帮忙牵制着些,我如今的情况,怕是难有余力教训的了他。”

赵明立即俯身叩首:“谢兄放心,只要小的在,绝不让那厮靠近您半步!”

谢烨气息断续着朝他微微颔首,以示道谢。

有赵明看着,拿少了一只耳朵的狱卒一时半会儿没找到机会来找他茬,但是他脑子转的倒快,不多时就禀报了李景辞,说犯人醒了,但另一人却知情不报,还请殿下责罚。

赵明刚将煎好的药从厨房端过来,守在床前看着谢烨小口小口喝完,李景辞就已经推开门闯进来了。

“殿下。”

赵明俯身叩首,低低的对李景辞跪拜道。

李景辞冷着脸,示意他出去。

狱卒原本幸灾乐祸的在旁看着,却见殿下没有责罚赵明的意思,不由升起怨愤的神色。

谢烨对李景辞的到来没有太多表示,他受伤的手腕吃不住力,捧着药碗时还在微微颤抖,李景辞盯着他那半截雪白劲瘦的手腕,眼睛仿佛要在上面戳出一个洞。

谢烨将最后一口药送进嘴里,满腔的苦涩浸入肺腑,和胸前隐忍的阵痛相冲合,他不禁微微一咬牙,不想在李景辞面前展露出太多病弱的情态。

他刚将药碗放在床边,还未来得及抬头看李景辞,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攥住了。

“唔!

你干什么!”

谢烨惊喝出声,下意识想反抗,但他哪里是李景辞的对手,当下被人攥着手腕,扣住腰身,整个钳制在了身下。

李景辞一把将他仰面摁在了床上,额头青筋跳起,眼中怒意大盛,仿佛要喷火。

谢烨伤口还未愈合完全,此时痛的喘息连连,话都说不完整,只觉李景辞的力道犹如铁铸,死死将他禁锢着。

“殿下,您这是终于想明白了,觉得留着我这条命没用,还浪费你府中粮食,准备将在下大卸八块了?”

谢烨一边忍痛,一边笑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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