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就这么一直挡着人总不好。

她礼节性地告辞:“我们先走了。”

季时点头“嗯”

了一声,目送她上车。

黑色轿车很快融入车流,车身渐远。

冷风中,季时一动不动看着远去的轿车,抬手抵着额头,手指握拢成拳,指节轻颤,满身温柔化作颓然苦笑。

他对她,从来就没有放下。

十几年孑然一身,无滋无味按部就班地活着,原以为远离了她,不再回想当初地柔情蜜意,便会逐渐淡忘。

可当再见到她的时候,心脏仿佛被捁住,那些他以为早已忘却的温情仿佛洪水一般淹没了他。

当她远离的时候,他呼吸不受控制地停滞,心间一下一下收紧,细密的疼痛在身体里蔓延,难耐的仿佛浸入深水里的窒息一点一点侵蚀他的理智。

直到再见到她,那些嗜人肺腑的疼痛难忍突然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汹涌得快要冲出心口的柔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什么也不管不顾地抱住她,摁进怀里,用力汲取她的气息。

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她有丈夫,但不是他。

是他曾经放弃了她。

·

从医院回到别墅,宋悠上楼洗澡换了衣服,往书房去了一趟。

书桌上很干净,烟灰缸也纤尘不染,显然是收拾过了。

先前的离婚协议已经不在。

转到书桌后,宋悠在中间抽屉里看到了放好的协议,有些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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