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直面有难色,看了刘远一眼,刘远只得道:“皇上的意思正中匈奴要害,但是朝廷现在无兵无饷,均成又龟缩在极北的贺里伦,朝廷大军要奔驰千里之外,粮草一个送不上,就要断送几万精兵哪。”
这一下又触到皇帝痛处,握着茶盏忍了半晌,忽而笑道:“知道了,是朕想得不周。
凉王在匈奴境内耳目众多,翁卿连同凉王务必将均成的近况三日一报,与朕得知。
军备上只想着开战在即,征兵征饷刻不容缓,各位即刻返京,连同内阁、吏部速速拟个章程,朕回京便要看见。”
成亲王道:“臣也回京。”
皇帝摇了摇头,“你留在朕身边,万事能有人商量。”
众臣退出之后,皇帝起身来回踱步,“他有二十万兵马,朕震北军里不过十二万,加上国库空虚,看来不打藩地主意是不成了。”
他望着辟邪道,“可是征粮使回来不过一两个月,再要遣去,藩王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辟邪道:“万岁爷所虑极是,事关朝廷生死存亡,要想个万全之策。”
“京畿兵马还有数万,万不得已也要征发,到时门户洞开,岂不让东王乘虚而入?再加上苗人,内忧外患,我朝的气数……”
皇帝慢慢坐在椅子上,皱着眉思索。
吉祥忙向辟邪使了个眼色,辟邪一笑,也不出声。
一阵闷雷滚过,四处无风,闷得人吐息艰难。
皇帝突然一跃而起,大声高喝:“行围去!”
“哎?”
吉祥倒被吓了一跳,跟着他走出屋来。
皇帝望着满天压城雷云,笑道:“强敌虎视中原,国君再无安枕之日,这也许是朕最后一个无忧的夏天了,何苦愁眉不展?叫訸淑仪出来,随朕同去。”
慕徐姿从偏殿里步出,比闪电更加照人双目。
大雨噼噼啪啪敲打着庭院中的芭蕉,似作铁蹄之声。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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