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皇帝向如意招招手。

“可是,”

辟邪接着道,“居养院的明珠和皇上身边的明珠不会是同一个人,她一样会变得失去锋芒光彩。

皇上,”

辟邪慢慢绽出微笑,“皇上要的真是明珠么?”

——“呵呵,只有你真的知道朕的心意,也只有你敢和朕针锋相对。”

皇帝望着他迸出一阵大笑,“明珠,你暂且就放心在这里呆着吧!”

他大声道,头也不回地上了步辇。

一大堆人随着皇帝散去,居养院又是寂寞无声,明珠悄然从廊柱后转出,轻唤道:“六爷。”

辟邪在寂静中对她笑了笑,“我多喝了几杯,便说错了话,”

他将玲珑剔透的翡翠杯举在眼前,细细把弄,“你六爷一样也会贪杯误事。”

手腕一震,将酒杯远远地掷在雪地里。

明珠“咦”

的一声,低声道:“这只酒杯,就算六爷双唇从未沾过,我一样也要谢谢它,六爷可不能随便将它掷碎。”

辟邪望着明珠低头在雪地里仔细地寻找那只酒杯,雪片在风中疯狂地打着转,抽打在她身上。

二十六岁的皇帝正在重新估量辟邪的力量,帝王权术的天性使他从木偶般的假面下脱颖而出——有什么东西终于摆脱了控制,纷乱地向自己扑来——辟邪第一次觉得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惆怅让胸口隐隐痛了起来。

第十章李师

燃春桥两岸地势甚高,长桥作拱,起伏三虹,在离都九桥中是最大最高的拱桥,连接两岸豪宅雅舍和两片坡上梅林。

长虹自绯色云海中跃出,在今春明媚柔和的阳光下,轻摆长袖,款步拾阶上桥,抬头之际,青色桥顶之上只见无垠的湛蓝天色,正是“长桥贯空倚天碧,早春弄梅知日晴”

的景色。

姜放的府邸就在明堂大道秉环路附近,每日进宫当值,若无急差,从不骑马,都从燃春桥上步行过江,当春时节走到第一拱的桥顶,便会倚栏细看南岸火色花景,多少烦恼都会溶在花香之中。

“驾、驾。”

桥那边突然一阵马鞭山响,接着是艰难的车轮轱辘之声。

此处桥拱甚陡,很少有人行车,姜放好奇,望下打量,只见一匹鞍辔鲜明的骏马拖着辆破烂板车,后面四五个身形魁梧的年轻人不住擦着头上热汗使劲推车上桥,好不容易登上桥顶,姜放不由回身仔细往板车上看。

板车上躺着个年轻人,身上盖着条棉被,面色苍白,皱着眉忍痛。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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