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和小石头带着丫鬟们把院子清洗了一遍,搞好前院和厨房卫生后,便走进正堂辞别祖母。
孟青山在院子找出小石头的背篓,装了一些大米和白面进去。
院门外,他把背篓交给小石头,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到杨婶手里。
未待杨婶推辞,他便转身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
小石头背着装满米面的背篓,笑呵呵的往家去了。
杨婶提着气死风灯,手里紧攥着那碇银子,面色似喜还忧。
小玉和弟弟妹妹追上小石头,嘴里叽叽喳喳问道:
“哥哥,今天院子里那些死人,都是小山打死的吗?
小石头应道:“不错!你们怕不怕小山?”
他弟弟回答道:“不怕!小山哥哥可好了!听小狸奴妹妹说,黄家人要把他们关进祠堂,那个地方黑乎乎的,可怕极了!”
小石头说道:“要是祖母和小山、小狸奴今日被他们抓进黄家祠堂,你小山哥哥肯定会被他们打死!”
小玉恨声说道:“到时候,祖母一家的房屋田地就全归了黄氏族人,小狸奴怕也是会被他们给卖了,祖母也活不下去!”
在鹿鸣村,黄氏宗族就是这块地界的土皇帝,打死人封锁消息,再报一个溺水而亡,过一段时间,谁还记得有这么一家三口。
纵然小石头一家与祖孙三人感情深厚,到时去报官,怕最后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在古代,村上大宗族的权利,不亚于一个小衙门,若不然,也不会有私设刑堂这个词出现。
杨婶在身后悠悠说道:“鹿鸣村这些黄氏族人,统统死绝了才好!尽是些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王八蛋。”
这一夜,有人睡得极为安稳,有人夜不能寐,有人家门口,连夜挂起白幡,痛哭流涕出门报丧。
四合院,洗漱完的孟青山迈着小短腿走进正房。
把身上的银两,还有那袋金瓜子交给祖母,他便说道:
“祖母……加上这些金瓜子和金叶子,咱们现在应该也有一千多两银子了,等开春后,我便带你去府城看眼睛。”
现在的天气太冷,不宜远行,若是舟车劳顿,祖母和小狸奴的身体受不了。
祖母打开炕头上的一个箱子,把银票、银子和小钱袋放在里面妥善收好。
她微微叹息道:“看病吃药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小山,不如我们拿这些银两去县城买个铺子做点吃食生意!”
“到时你再去私塾,考一个功名,这样就再没人敢欺辱我们了。”
孟青山摇了摇头,不赞成道:
“祖母,买铺子就算了,读书这事以后再议,等治好你的眼睛,我自会为自己打算,您无需太过操心往后日子。”
孟青山心里有一个想法,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有所欠缺,还需再沉淀一段时间才可慢慢操作。
炕上的小狸奴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发出梦呓语,或许是被今日的事情吓得不轻。
祖母躺下抱着她,手掌轻拍小背,嘴里哼着俚歌,慢慢哄她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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