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桔忍住眼中的泪,握紧了她的手。
“桔子,我知道你气我,气我不和你联系。”李奶奶的声音沉了下来。
“奶奶,我……”
李奶奶打断林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很多年前……”
李奶奶酝酿了一下,才继续说到:“我和长青发现了一本书,那本书里写着我们的故事。从那时开始,我知道了自己生活在一个故事的世界里。”
“我们的相遇,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都和那本书上写的一模一样……可是我的身份,是个因爱生恨的配角。书里面,我和长青身份相差悬殊,他父母反对。而我因为爱的执迷不悟,害了长青,也害了我们的孩子,最后,我们的孩子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长青也和女主走到了一起。”
李离离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些久远的故事,原来在脑子里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记。
“长青要我相信他,可是看到小说中的事情,一件件发生了,我害怕,害怕变成那个害了长青和航航的人。于是我选择了离开,从此隐姓埋名。在小说中,我本来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我以为我的消失不会改变什么。”
李离离摸了摸林桔的头发,“本来这是我的秘密,可是在你要回林家之前的几天,我看到了写着你命运的那本书……薄命的真千金,恶毒女配。”李离离苦笑。
“于是我又想到了自己,我们太相似了。所以我不想你走上这糟糕的命运,回林家,成为林美妍的对照组,最终落魄……”
李离离没有说出她看到的结局,落魄至死。“你一定以为我老了,才会说这些胡话吧?”
“不。”林桔摇头,“那本书,我也看到了。”
李离离惊讶地看着林桔,“那你还回去?”
“是在回去后才知道的,但我想那是我的命运,谁也不能决定它。”
“……是啊。”李离离垂下头,本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不是吗?李离离拍了拍林桔的手。
“我不和你联系,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对你的,也无能为力。”昨夜窗外有风挂过,法国梧桐上枯黄的叶子,散落一地。
“于是我只等待死亡,我失去意识,只停留在那些美好的回忆了。我错了。长青并没有爱上别人,你也没有成为也恶毒的人。”
冬日的风,汹涌的翻滚,吹散了腐朽,只为迎接新生。
“谢谢你,唤醒了我。”
林桔握紧李奶奶的手:“其实我也想对您说,对不起。”
李奶奶摇头,“从你来我家的那一天起,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家人,家人之间不说对不起。”
家人之间,不必说对不起!
林桔鼻子酸酸的,她抱着李离离,轻声耳语:“谢谢你,让我有了家人。”
“傻孩子……”
李离离心中涌起暖意,在那些孤单的日子里,你才是温暖和安慰了我的,那个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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