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妍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深灰色的小瓶子上,那是她在进入摩天轮座舱时偷偷藏起来的。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瓶子在泪光中变形、扭曲,像一个蛰伏的怪兽。
她的眼神变得复杂而痛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颤抖的手伸向瓶子,却又在触碰到冰凉瓶身的前一刻停住了,最终,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后悔了……”
苏铭和徐长胜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不起眼的深灰色小瓶子。
塑料瓶身有些磨损,标签残缺不全,依稀能辨认出几个扭曲的字。
两人心中同时一凛——百草枯!
苏铭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关于百草枯的恐怖信息:极高的致死率,痛苦的病程,即使侥幸存活也会留下终身残疾……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徐长胜经验老道,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
他想起曾经处理过的一起百草枯中毒案,受害者临终前那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眼神至今仍历历在目。
“黄妍,”徐长胜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瓶子里是什么?是不是百草枯?”
黄妍瑟缩了一下,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徐长胜锐利的目光。
“你从哪里弄到的?”徐长胜步步紧逼,“这和给你毒品的是同一个人吗?”
黄妍的嘴唇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她惊恐地望着徐长胜,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黄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是……是百草枯……”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不想活了……”
“毒品呢?是谁给你的?”徐长胜的声音依旧沉稳,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黄妍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毒品……我只知道……我只想结束这一切……”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
“百草枯在哪儿买的?”徐长胜追问道。
“花店……家附近的花店……”黄妍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徐长胜眉头紧锁,魔都的花店,谁敢卖百草枯?
十有八九是假的,想吓唬谁呢?
“先带回局里!”他果断地下了命令。
苏铭走到黄妍身边,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警告:“黄妍,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配合我们工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父母正在赶来警局的路上,他们还在等着你。”
黄妍听到“父母”两个字,
苏铭扶起黄妍,带着她离开了摩天轮座舱。
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黄妍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铭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黄妍身上。
黄妍抬起头,看着苏铭,眼神复杂,有感激,也有恐惧,更多的是茫然。
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徐长胜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沈琳,死者张婉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多种高纯度混合毒品?……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眼神变得更加凝重,“走,回局里!”
警车停在摩天轮下,刺眼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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