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最后一节礼仪课,因此三人把要表演的节目一一让慕容则过目。
谢璇的剑舞新奇。
谢珠的甩袖舞柔美。
谢笙因着不能与这两人重复,一不能跳剑舞,二不能跳甩袖舞,便随意敷衍跳了一曲宫中常见的舞。
慕容则称谢笙的舞为“标准”,在宫宴上是最规矩了,他提不出意见,所以谢笙可以早些离开。谢璇是精益求精,而谢珠有几日疏于练习,问题最多。
秋月跟着谢笙出来,对谢笙道:“小姐,分明你跳剑舞是极好的,偏偏又让大小姐抢了去。”
谢笙说:“我本就对剑舞无意。”
她回首,瞧见谢珠也正在盯着她,那像是刀片反光似的目光,在与她对视的一瞬,化为沉沉的笑意,竟是对她笑了一笑,才移开目光。
“……”谢笙也收回眼神,瞧了眼天色,道,“天有些阴沉下来了,回去吧。”
秋月跟在她身后,嘀咕道:“三小姐那眼神真吓人,不知道她疯病到底好了没有,戳伤了小姐,她才不过在庄子待了一日,夫人竟把她接回来了,这也叫反省?”
谢笙道:“宫宴就在后日,谢府就我们三个女儿,自然是能多一个参加最好。”
她又道:“不过,有人倒是不这么想。我们要做好万全准备。”
今日的天色甚是奇怪,白日晴,可午后却渐渐阴了,天上盖着云,层层叠叠、密不透风。
到了晚上,更是见不到月亮和星星,昏暗得很。
因着冬日天寒,谢笙准了院里的婢子们睡在炭火足的芙蓉阁里头,都在东厢房打了大通铺睡。
这一日车马劳顿,谢府众人入睡得早。
府中寂静,只听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响声。街上打更人扯嗓子沿街喊过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喵!”
秋月坐在帐子边打瞌睡,睡得并不沉,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她忽地清醒了些,闻见一股浓浓的烟味,她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回头想摇醒谢笙。
可谢笙一双眼反着光,是早就醒了。
她起了床,见窗外隐隐约约映出一只猫的黑影,对秋月道:“去把帕子打湿,捂住口鼻。”
秋月紧张地点头,拿起一块帕子,用花瓶中的水打湿了,递一块给了谢笙,又泼了一些水在毯子上,给谢笙披好。
她做完一切准备,和谢笙对了眼神,便憋一口气,鼓足劲喊起来。
“啊!着火了!”
一声女人刺耳的尖叫撕裂开沉默的夜晚。
秋月叫完,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应该是府内巡逻的人已经有了反应。
谢笙冷静道:“你去叫醒婢子们,让她们一一从正门出去。你一过去就把门堵住,让离门近的先出去,一个一个出去。若有不听的,告诉她们,我和你都会最后走。”
秋月立刻照办。
只见厢房内的婢子们正睡意朦胧,面面相觑。
“怎么了?怎么了?”
“我是不是听见秋月姐姐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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