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云霞终于译完那份报纸,拿着一袋幸运饼过来两人一起分食。

趁淮真仍在看书,悠哉悠哉穿着睡衣躺在她床上念:

“约会时,心情尽量放松,一定要快快乐乐,自自然然;不要多嘴,前男友,最好不主动提起——哎,你有前男友吗?”

“……”

淮真咬了口幸运饼,望着天花板,“没有。”

母胎solo十九年,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云霞又接着往下读:“有分寸的表现出‘你对他有兴趣’……头次共进晚餐,是男子作东,但不要点最贵的菜,不然可能会吓跑人家,更不要吃菠菜!

如果有意下一步交往,要看着对方的眼睛真诚的说:‘我今天真快活,看来我们真合拍,我很想再见到你’。

为下次约会埋下伏笔……”

淮真沉默的听完。

真挚无比说出我今天真快活,我们真合拍,我很想再见到你?

求生本能告诉她,这种事最好不要尝试。

那份报纸实在有些长。

念到一半,云霞在她屋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淮真看完一册地理书,坐在床边,拾起她手里那张报纸往后看了看。

最后一条写着:恋爱是自由公平的,并不是两国政客斗法,更不是一场较量。

请千万忘掉贫富差别与地位悬殊,至少在这一刻的灵魂交流里,彼此是平等的。

这话倒和阿福那天早晨讲的话有些不谋而合。

淮真猜了猜,兴许惠老爷子是要借这份报纸告诉她:即便这关系在外人看来,是弱文化对强国攀附,是蝴蝶夫人式的,是可耻的,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她会被看低,会被同胞轻视……但她自己一定要弄明白一点道理:欠钱也好欠情也罢,不坦然接受凭白无故的施予,也不要因有求于人便觉低人一等;已经不是奴隶社会,不论哪一种关系,首先,都是平等的。

淮真下楼洗漱完,回屋关掉钨丝灯。

云霞早已霸了大半张床,于酣眠中发出一些细弱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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